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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讀了格友一篇文章〈身體〉,提到:「我們的身體是  神的殿」、「我是一個住在男人身體裡的女人」,以及queer等。忍不住想起舊金山關於同性戀的一些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 我知道很多人排斥同性戀者,甚至認為他們道德墮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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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我住在舊金山時,發現不能抱持台灣的觀念去看他們,也就是說,不能歧視他們。舊金山是同性戀者的天堂,因為這個城市特別包容。你可以說舊金山墮落,但市民以能容忍各種怪異為榮。逐漸的,我也入鄉隨俗,不敢隨便批評同性戀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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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男同性戀稱gay,女的叫lesbian,文中這位queer即是lesbian

        為了避免麻煩,我們幾個台灣人不稱男同性戀為gay,因為gay的音很像台語「假」,我們就叫反其道而行,以台語「真的」來稱呼他們,萬一被同性戀聽到,他們也不懂。否則他們的言語很嗆,稍一不慎,就跟你沒完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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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這時,我開始注意同性戀的原因,書上說世界各地的同性戀比率都差不多。別以為美國人的同性戀較多,因為人家國度開放,成為顯性,所以感覺好像到處都有。台灣、大陸一樣有同性戀者,但文化的壓抑,使得大部份人隱性的藏身。不管怎樣,佔人口比率都差不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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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接下來,就會產生懷疑,既然比率差不多,是否可歸罪於道德的墮落?專家說,成為同性戀不止一個原因,其中一個是「天生如此」。我嚇了一跳。假如這樣,他們也是上帝的產物,上帝不會犯錯,我們憑什麼歧視人家?所以在舊金山,你若說他們不正常,他們會說我生來如此,哪裡不正常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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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同性戀在舊金山沒有受到不平等待遇,舊金山人見怪不怪,反正那是關起門來的事,關其他人何事。他們一般來說,藝術天份很高,百貨公司的櫥窗幾乎都是他們的作品,收入不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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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留在美國最後一年,我特地去修一堂同性戀的課,想不到一上課,老師將學生分組,要大家把有關同性戀的名稱寫下來,我只懂三四個最平常的字,根本無法討論,對這個組沒有貢獻,人家說的我也不懂。最後老師統計各組成果,說大約有八十個左右同性戀的不同說法。我知難而退,這堂課就退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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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有一次,我看到房子的招租告示,寫「straight only」,這種張貼舊金山偶爾會看見,我看不懂,也無從猜起,只好請教美國乾媽Jane,她告訴我這表示只租給「非同性戀者」,straight可以解為異性戀人。我問她這算不算歧視,她笑笑說房東有權選擇房客,她又說比這種廣告更多見的是彩虹旗,房前掛這種旗幟,這也可能租來的,有這旗表示此乃同性戀的標誌,他們大方的展示:我是同性戀者。不怕人家知道。有朋友來舊金山玩,我就指給他看,這房子住的是同性戀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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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 每年我會到Castro街看全世界規模最大的同性念化妝晚會,看他們各種奇裝異服,花枝招展,有的弄成修女教父,真是膽大挑戰世俗的標準。男的成為高大健壯的女生,除了喉結難以遮掩,簡直比女生還嬌美。世界各國的同性戀大集合,可以看到不少亞洲面孔。他們悠遊自在,這晚好像是他們光榮的日子。一直到快晚上十二點了,恐怕沒有公車回家,我才不捨的回家。在捷運車上,看大家意猶未盡的樣子,真是大開眼界。世界上真有那麼多「怪人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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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舊金山一年到頭都有遊行,好像有十幾個,例如中國人的元宵節花車遊行,日本人的櫻花節遊行,南美的嘉年華會等,最特殊的是同性戀遊行。他們幾乎赤身裸體,在Market大街上大搖大擺上空裸女當街拍照卡車上站成一排的男同志,有的穿上勁裝,騎上摩托車,呼嘯而過,有的在車上大搞猥褻的動作,看得人臉紅心跳的。這裡真是同性戀的大本營,不知哪裡鑽出這麼多人。這是彩虹旗招展的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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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在舊金山,我學會容忍,我不知道這種態度對不對。

――黃哲真 2011/11/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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