異議份子的部落格

        兩天前我女兒忽然提出一個問題：為何要生下她，她出生的目的是什麼？

        她現在應該是小三，因提早入學成了小四，小四的大哉問，讓我嚇了一跳。這個問題，我相信台灣大多數父母無法回答。

        用童話來解釋，例如國王跟皇后結婚了，不久生下公主。這樣答我自己不滿意。說了等於沒說。

        我到底要怎樣告訴她人生的答案？也許可以說人生要發現真理，可是真理又是什麼？也許我可以告訴她蘇格拉底的故事，但蘇格拉底卻被判死刑，只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真理，他要做馬虻，雅典像一匹高大的純種馬，因為身體龐大而日趨懶惰，需要馬虻的刺激。他不願假裝不知為知。這條路非常艱險，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。能告訴她這答案嗎？

        賺大錢是許多人的夢想，但我自己都沒法做到，如何期望她？如果她追問我，有錢的人生又有什麼目的，我怎麼回答？

        我告訴她各種科學的故事，哥白尼發現地球繞太陽，卻被迫害。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奇妙難解，當時世界上只有幾人能了解。我說猶太人幾千年的流浪的苦難生活，卻貢獻給人類各種奇妙的知識還有上帝的觀念。我告訴她不能專斷，知識要很小心去掌握。追尋知識或者智慧，那也許是人生的目的。

        從小我也教她基本的宗教知識，讓她知道聖經的故事，知道佛陀是怎樣的人，了解穆罕默德如何創立回教。也許有一天她會知道某種真理。

        我告訴她必須自己尋找道路，我頂多只能幫她分析。

        我看天上的星星，我告訴她聽說一切生物的開始，可能來自太空，尤其是彗星。人類如此渺小，人要做什麼？人生的目的是什麼？啊，真難回答。

――黃哲真 2007/10/15